若不是炕上还有个陆昭,小乔一定不会让添香继续睡炕梢,眼见隔了帘子,他便也脱了靴子爬上炕,添香已经给他铺了被子,直接钻进去,连心窝窝都是暖的。
小乔一皱眉,问,“炕梢凉吗?”
“耶?”虾米意思?
未搭言先翘起一侧嘴角,子乙知道,爷这样的表情是把女子真正的当成了谈生意的人,不禁心里对马添香也起了好奇心,注意力愈集中的盯着座上坐着的这一男一女。
此时不威待到何时?
“是你?”转而唤作她微诧。
脚踝挪动,顺ิ着那丰满的白皙长腿向上看去,那ว是一个胸部饱满而腰肢如柳的女子,精修细描的眉眼下是一口亦嗔亦嗲的红唇,虽不是很美却自有一股子风韵美态,她穿的红绸裹身长裙,双肩罩着薄如蚕翼的绿纱,一只手臂正搭在男子的大腿上,歪着头贴在男子最为敏感的地方,有意无意的捎弄姿。
耳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又持续了一会儿,她忍不住嵌开眼缝看,就听郎中慢悠悠的说道:“开始了,按住!”说完不给马添香准备,只见郎中ณ的手就握着箭秆那么一用力,“噗……”很沉闷的声音蓦然响起,郎中ณ的另一手一把按住了血水喷涌的创口。
马添香说动就动,搭炕只要石块泥巴๒就行,都是不要钱的东西,陆乔没理由反对,两人忙活了一下午,总算是在傍晚的时候弄成了,烧了火,屋子里顿时暖意浓浓,当然要刨า去新炕的潮气便一切都完美了。
“在看什么?”马添香手里捋着一块绢布歪着头顺着小乔的目光看,这条路上的商旅、行人明显比来路多,不知是到了什么地方แ。
起初只是恰好有这样一个女人出现,性情真诚,心地善良,他便突然决定自己拥有这个女人,为什么要和兄弟共妻?他很不愿意,他能给她的不比几兄弟一起给的少,现在想来,他遇到她是幸运的,这个女人从未在他面前提过富贵荣华,也不怕日子清贫,傻傻的跟着他往北地走,说是带她回家乡,其实只是他自私的想远离陆家罢了。
且不说陆乔抱着添香又回了骡车,裹着被子,就在骡车上抱着她一直坐到天明的那份难以名状的心情,只说叶君送走陆乔转身回府衙,强支着斗大的脑袋去见陆烨亭。
马添香边拿脚百无聊赖的蹭地,边随口道:“就是一开始是难友,后来成了驴友,再后来就成了朋友,现在就是好朋友了呀。”
陆烨亭心思转了又转,突然有种无力感,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却浑身是刺,且,显然是不待见自己的,想他流连在风月场中叱咤无敌手,今儿却连连失手,不仅又恨又丧气,转寰的语调不觉间已变的没好气,“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,而你我同在一个牢房,本应患难相知;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,而我之前已将姓名坦诚相告,你我亦非陌路人;更何况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一说,你我既然已经相识,又患难与共,怎就知道我是恶人?还真下得去手,打的我半边头痛的厉害!”
这样的男ç人正是女人惹不起的。
“还不将人交出来,你也想尝尝牢饭的滋味吗?”许是见他一身气派,又敢当众挡住官府的人,这些官差都很有眼色的没冒然行动,只紧紧盯着。
早闻陆家三爷美貌动人,这双眼睛足以摄魂夺魄,又闻三爷行事不拘小节,手段狠辣不留余地,在他手里缺胳膊断腿的下属多了去了,自己之前就在他手底下做事,所见更胜传闻,不觉间已冷汗潸潸,腰又低了几寸,垂眼道:“北去不太平,大爷只说让兄弟们护着三爷,大爷还说……如果三爷找上门,便请三爷回去,若三爷不肯,就先送那女人回去,三爷便不用劝了。”
小乔扭捏了两下,绞着手指头跟着小伙计进去,娇娇如花,袍摆荡漾,宛然如处子,步步生香。
那女子微胖,眼睛享受的半合着,抹了把身前少年的脸蛋,一阵嗲笑,“陆家的事外人怎么เ能看得清楚?那是个无底洞,水太深,叶君,你只管听从安排就是了,既然大爷让你巡查三爷的行踪,这差事就得办好看了。”
“呃……”要是她没幻听的话,男子的语气更像是在调戏。
“唔。”添香这个大龄女在这一刻表现出了女孩子该有的娇็羞和矜持,还有出奇的乖顺。
小乔๒的心情好像很不错,那笑就一直没从脸上掉下去,牵着马添香的手出了客栈,预备带着她在这儿张掖郡ຉ好好逛逛。
原本白净的脸上一条灰一条白,小白牙冲着她一咧,“快起来洗漱,吃早饭了。”搜读阁
ps:还有一更。搜读阁
马添香扭头看了眼床榻,少年翻了个身,仍旧ງ没有醒,她心微微一放,刚要再合上眼睛,突然脖ๆ颈上传来冰冷的触感,这与温热的水温相比要多明显有多明显,她蓦地睁大双眼就要扭头查看。
路过卖奴隶的地方,添香顿了顿。
“可是我……我……”马添香缓过神来刚要否驳,抬眼却对上小乔痴恋无助的双眸,那眸子里像有泪光闪烁,只要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,就要泪断ษ成线,面对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少年,何其残忍?
一旁的大叔憨à厚的笑着接话道:“小娘子说的在理,明儿是好天,我驮着你们上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