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槽?!不是吧?真的是季言?!
她边说边往外看了一眼,立马噤声。
季言转头,身后的顾知闲和乔๒厦已经汇入人流,完全消失在视线里。他的唇抿了抿,说:“好。”
“你小子怎么一声不吭就跑来了,我不是让你上火车的时候和我说一声么?”男人说,“你站在原地等一下,我过会儿就来接你!”
顾知闲伸出五个指头。
她极其不情愿的撇了撇嘴,避开顾知闲的目光,问:“多少钱?”
季言没说话,手指在屏幕上滑了几下,开始听音乐。
顾知闲实在好奇极了:“卧槽,你女神到底谁啊?好音乐大家一起分享,我也去听听呗。”
她强忍住自己的怒火。她觉得自己有些发抖。
顾知闲在他眼睛里看到เ了一丝怜悯的神色。
不出所料,入目一片狼籍。
顾知闲鼻腔里发出一声“嗯”,从她身侧挤进家里去。
季言还没来得及开口。
“快进来坐会儿,我得找一找木片。”
她有些激动。
呵,还是个有钱的!
而且最后人还是跑了。
不过,其实嘛,这么多年,她就有意勾引过梁安一个人。
她的solo就是节目,她之前苦练的弹唱就不是节目了?
他蹲下身子,把脚边的吉他捡了起来:“好了,你不要发无名火了,我也不是你的出气筒。你冷静一下,等下还有你还有solo表演。”
她觉得,自己也开始慢慢喜欢上这座城市了。
*
顾知闲和赵山河约在第二天下午见面。
因为季言的追问,她多了一个心眼,一直等到第二天下午快出发的时候,才把新า歌传到豆荚小站上去。
“地下室”的大本营在赵山河的家里。
他花了十几万把客厅改装成了排练室,顾知闲小心翼翼走进房间的时候都惊叹了。
看那一排琴,看那话筒,看那音响,看那墙壁
这他妈才叫音乐人啊!
看到一头红发的她拎着吉他走了进来,房间正中间在调试音响的男人站了起来。他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子,粗犷豪放,冲顾知闲挥了挥手。
“日半?”
刚才还嘻嘻闹闹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。
顾知闲有些不习惯别人的注视,点了点头:“你是……赵老师?”
旁边戴鸭舌帽的贝斯ั手笑了一声:“美女,不用叫他赵老师,叫老赵就可以咯。”
坐在后面的鼓手插嘴道:“切,新人来了,小二又在这里瞎逼逼吸引注意了。”
叫“小二”的贝斯手“呸”了一声:“你不也在给自己加戏?”
一时间房间里又变成乱哄哄的。
顾知闲环顾四周。熟悉的排练场地,熟ງ悉的氛围,熟ງ悉的贫嘴“地下室”的一切就像她很久之前梦想的一样。她觉得自己不是来到一个ฐ陌生的地方,而是回到家乡。
“哈咯,”她放下吉他,用力挥了挥手,“我是日半,很高兴认识大家。”
赵山河走过来,帮她把吉他拿了进去。顾ุ知闲跟在他的后面,转悠了一圈,把地下室的成员都认识了一遍。
贝斯手小二,鼓手阿通,吉他手真真,他们三个ฐ是主要跟着赵山河表演的乐่手。此外,房间里还有厂牌里的其他几个单干的独立音乐人。他们听说日半来了,都在今天赶来瞅一瞅她。
毕竟,自从出道以来,日半就从来没有在歌迷面前出现过。
大家都好奇,写出那样重口味民谣的日半到เ底长什么样。而看到เ日半真身之后,大家都觉得有些恍惚。
日天日地的重口味小清新民谣歌手日半!原!来!长!这!样!
明明染着一头红发很符合她重口味的形象,却又穿着亚麻的红色连衣裙,文艺又清新。
啧啧啧,重口味小清新า,真是不辜负他们的想象。
赵山河放下顾ุ知闲的琴箱,问她:“刚刚看到你往小站上传了一首新歌,叫……《某夜火车中心》?”
“嗯。”
“和你平时的风格不太像啊,”赵山河笑道,“不过也很好听的。没想到你写起温柔的词来,也是很美的嘛。”
旁边有人深情款款地开腔唱到:“十年后/你是否还记得这个夜晚/晚风轻拂温柔/你走进我心里/最荒凉的地方แ/还在那ว里开出一朵花。”
“卧槽!”顾知闲转向那人,惊叹不已,“你这就记住歌词啦?”
毕竟她自己都没记住啊!
“嘿嘿,”那人笑,“这歌让我想到我前女友,多循环了几遍嘛,自然就记住了。”
这首歌让他想到了他的前女友。
这是顾ุ知闲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,小站上那ว个1000+的数字意味着什么。
日半的小站不仅是自己้的垃圾桶,还是那么เ多歌迷的情感寄托。
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。
他们觉得她的歌好听,不仅仅是她的歌词猎奇,曲调简单,更重要的是,他们能从自己的歌里听出自己。
也许正是因为她的坦诚,所以她的歌才更加纯粹。她不应该是玩音乐,而是做音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