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部 04

“玉溪日报讯(记者王春美摄影报道)1o月29日,聂耳文化广场沸腾了,来自澄江小屯村的古老戏种关索ิ戏在这里点燃了玉溪市民的热情。关索戏是一个古老的戏种,被称为中国戏剧的活化石。澄江小屯村是目前中ณ国唯一完整保留着关索戏的地方แ,已有几百年的历史。关索戏讲的是三国时期的故事,演员们穿着色彩鲜艳的服装,戴着面具演出,是古傩戏的一种。关索戏主要演员有2๐o人,全是小屯村农民,他们手拿长矛、斧头等,再现了三国时期张飞、马等人的历史……”

这突如其来的遭遇,把杨澜吓了一跳,好像心被什么提了一下。他心里一阵忐忑不安,那段梦魇这些天来在他头脑แ中反复回旋着,让自己经常无端地陷入心烦意乱之中。莫非真是中邪了吧?难道在冥冥之中ณ,有某种力量在操纵着什么?他越来越难以理解整个事件了。他松了T恤衫上端的纽扣儿,感觉窒息得透不气来,大口大口地喘了起来。他的额头也布满了冷汗,感到了一阵虚脱。他猛地摇了摇头,不愿再想下去了。这一类的事情,想来就像火车站墙壁上贴的治性病广告一样,神奇得让人难以置信。他开始嘲๦笑自己像母亲所说的那ว样,小时候听幺爷的故事听多了,以至于身中ณ剧毒。他暗暗责骂了自己一声,然后努力调节心跳和呼吸,强行让自己安宁下来,或许也就只是一个幻觉罢了,没必要搞得这么神经质。当车厢里特有的那股气味涌入鼻孔时,他的思绪回到了现实,并禁不住觉得好笑。他从行囊里找出了刚买຀来的杂志,在这漫长、无聊的旅๓途中,他只得靠这几本杂志来打时间。他信手翻阅起来,很快有则报道引起了他的注意。

杨澜十分扫兴,听得直咽冷气,一边说一边打了个呵欠:“我也没想好要去哪里。要不,你再想想?我有点困了,得去躺一下打个盹,出去的事情想好了再约吧。”

罗彬的声音直冲耳膜:“你还在做你那个梦呀?反正我是没什么雄心壮志了,只要工作轻松一点,挣的钱够我花就行。然后嘛ใ,找个漂亮的老婆搂着,日子过得不要太爽噢。还有,你别说你不爱听,我得提醒提醒你,在单位上咱别拿鸡蛋往石头上撞了,自古枪打出头鸟,能缩头就缩头吧,当乌ไ龟也不能当傻鸟!”

“我不怕辣,我是四川人,跟你们这儿的口味相近。”杨澜平静地说着,心脏却“扑通、扑通”地跳个ฐ不停,觉得话中明显地有套近乎ๆ的嫌疑。

她笑笑,不言语,抬头看看杨澜,眼底的神色仿佛有点诡异似的。接着,她令人吃惊地说出了很了解他似的话:“我知道你是四川人,我还知道你有一个女里女气的名字,跟原来央视《正大综艺》节目那个ฐ女主持人的名字一字不差,是叫杨澜,对吧?”

杨澜万万没想到她会问出这句话来,当时就给惊傻了,脸຀上有点讪讪的,搔搔后脑勺儿拼命梳理思维,拼命地想啊想啊。他想从记忆中找出和面前的这个女孩子相关的蛛丝马迹,但是,除了那ว个恼人的梦境外,他什么也想不起来,一向好使的脑แ袋瓜转陡然降低了。她说的那些话就像一个字谜一样,让他煞费猜想,却怎么也苦寻不到答案。他想着想着,突然灵光一闪,一个近乎怪异的想法在他脑แ海里出现。恍惚中这女孩已在他的凝望中幻化成广袖博带、衣袂飞扬的仙女,只为他一个ฐ人穿越时空翩跹到来。眼前๩的这个ฐ女孩儿和梦中的那个ฐ玉儿,她们之间有什么必然的联系吗?她该不会就是梦境中的那ว个仙女,溜出来误堕红尘,睥睨凡世。他使劲地摇了摇头,知道这个假设愚蠢至极,但这的确是他此时惟一能联想着的东西。这显然不是科幻小说,他不相信这世上有这么稀奇古怪的事情。他无助地开始在心底向上苍祷ຕ告,老天爷呀,在我的生活里不常有如此清纯的女孩出现,所以你要容忍我的幻想。他把记忆里的疑ທ点一点点地串ธ联起来,越想越觉得不寒而栗。他一直认为自己是个唯物主ว义者,虽说时常也读读科幻小说,却又对于科幻的事一向嗤之以鼻。可是事情一旦ຆ真的降临ภ到自己头上,一切不可能似乎又都变得可能了。在刚刚过去的几天中ณ,生的许多事如同眼前生的事一样,俨然是一场色彩斑斓的梦。这真是一个美丽的童话。他像小人鱼那样渴望拥有不会变成泡沫的灵魂。半梦半醒中的他悄悄在掐着自己的胳膊,扪心自问,这到底是生活还是梦。如果是生活的确太假了,如果是梦也未免太真实了。

她看透了他的五脏ู六腑似的,按捺住不悦和失望,但仍装作很不在意的样子,随后幽幽地长叹了一口气,颇有意味的说道:“你最擅长呆吧,这样的表情好像没什么เ意义,也应当没什么秘密需要保守呀。”显而易见,杨澜的沉默让她有些急了。

杨澜兀地正襟危坐起来,放下手中的碗筷,望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问道:“我在纳闷,你怎么เ会知道我的名字?”

她“嗯”了一声,目光不时在杨澜脸຀上轻轻走过,好像心里藏了话,不知是否该说出口,口气幽怨得简直像怨女的口吻:“你就装吧,装腔作势谁不会,要是我说你的名字是我瞎猜的,你会信吗?”语气听上去不无嘲弄,好像他真的跟她早就相识了似的。

杨澜诧异地看看她,心中疑窦丛生,如果这一切是真的,只是一段美丽ษ的情愫而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