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没有，就是在教育局工ื作而已。”芮忱回答得心不在焉，问齐骧，“还恶心吗？会不会吐？”
芮忱看了心惊，牵强笑道，“长不高就长不高呗。再长下去，床都要订做了。”
他连忙点头，三下五除二就把茼蒿全部都放进了他的饭盒里。
“谁赢谁输啊？”齐骧正要用筷子挑辣椒酱，又问，“没关系吧？”
“诶！”叶骞别ี开凌同斌的胳膊，对他做了个鬼脸，颠颠跑到泳池边。
“喂喂喂，赔率一比五啊！芮神、庄主，赶快下注！”凌同斌跑过来火上加油。
相对于总是被家长们管得严严实实的情况，芮忱的父母还有其他长辈，是从小到大都对自己放养的。所以每次芮忱的成绩被街坊邻๑里知道，关心起家长的教育方式，爸爸妈妈都是回答，“从来没有管过他，全靠他自觉。”
而他知道，今后也不会有。
他们二人相视一笑，都举起了手里的易拉罐。
芮忱打算去超市买了洗发水再回家，没想到却在超市门口遇到了齐骧。
芮忱拿起书，莫名其妙道，“我没生气啊。”
“我没有不跟他好好相处啊。”芮忱说。
齐骧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轻快，好像美好的记忆就发生在昨天一般。芮忱看他这个样子，也跟着笑，却没有说起他们早就分手的事宜，何况，从自招考试结束到他们分手，前后算算不过就是几个月时间。
思及此，芮忱没提这件事，说，“他是单亲？”
倒是说不上有什么不好，本来在芮忱眼中，在学校里的生活无非就是学习和玩乐。在这两点上都达到极致的，恐怕就是坐在芮忱身后的黄重阳。芮忱可以看到เ他非常非常发奋地学习，但是叫上他去玩的时候，也从来没有落下过。
没有想到却在门口遇上了黄重阳和齐骧。
“我觉得你说声‘对不起’，比这个要实在。”芮忱说。
他叹气道，“要是几百块的机子，我帮你给还行。可是你这个，差价也太大了，好几千大洋的东西。”
芮忱心里吁了口气，把衣服捞出来拧干。
秦屿跟大家的关系都很好，住到哪里都不会不合群，人也随和，果真听说了这个情况以后，就答应把自己在522的床位让出去。他说柜子的钥匙不知道在哪里了，但那是非常普通的挂锁，用钳子就可以撬开，让芮忱他们直接撬开，东西搬走就可以腾出地方给新同学。
“对啊，本来他声音就比较软。——就是白白她们说的乖啦。”他解释道，“可是他打电话的时候啊……唉……”
有时候那位同学跟他女朋友说话，芮忱正好要和他说话，听到เ他的语气，真的温柔得好像混了水一样。
六个小时的车程晚点了一个ฐ小时，齐骧站在水泄不通的过道上，挤不进车厢里，行李一直抱着没地方放。
火车中途到站时，才有信号给芮忱发消息，齐骧在微信里告诉芮忱，有个ฐ妈妈抱着小朋友来到厕所门口，实在走不过来，就让小朋友把尿撒在了厕所门口——和齐骧站的地方只隔了一只红蓝相间的蛇皮袋，不知道是谁的行李，童子尿淋湿了袋子的边角。
芮忱洗过澡，回到房间拿手机查看有没有回过来的信息。齐骧没有回答什么时候回来，而是反问他是何时。
“妈，我们什么时候回外公外婆家？”他看母亲从外边抱着他已经晒干的衣服回来，问。
母亲坐在床边叠衣服，说，“初二啊。”
“哦。”芮忱心里空落落的，坐回书桌上休息。
她瞥了他一眼，从旁边拿过外套丢他身上，“穿衣服，别冷着了。”
母子二人在房间里说着话，外头传来春晚里京剧的唱腔，婉转却铿锵有力，听着听着，竟然也不热闹了。
“明天记得给外公外婆打电话拜年。”母亲叠好了衣服，从旁边拿起一本非常老旧的编织花案书，翻开来给芮忱看，“喏，你看看喜欢哪种花样。今天我跟你奶奶出门去买了几斤ภ毛线，你不是说要去北京读书吗？早ຉ点织了，到时候拿去穿。商店里买的机织毛衣不保暖，没什么用。”
芮忱惊讶极了，“你又开始织毛衣了啊？”自从初ม中开始，母亲就以老花眼为ฦ缘由拒绝再帮芮忱织毛衣，他已๐经好几年没有穿到妈妈打的毛衣了。
母亲没好气道，“不然怎样？刚才看天气预报，明天北京有零下三度呢！”
他眨了眨眼睛，“你看得见了啊？”
“戴老花眼镜啊，笨。”母亲推了一下他的脑袋，催促道，“你看看，喜欢哪种。别挑太复杂的，织到明年都织不出来。”
“哦。”芮忱忍不住笑了，翻看着上面的花案，也不知打出来是什么模样，问，“毛线是什么颜色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