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剩下的半节数学课，芮忱全拿来看理综试卷的物理题部分了。
“我说老师，一般人不会像你这样解题吧？”教室里，黄重阳故意吊儿郎当地找茬道。
芮忱转了转手中的笔，犹豫了很久以后问，“你和他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“不知道？”芮忱心里一凉。
没想到旁边座位的两个同学也是高三的，吃饭时候说起了下午的数学卷子。芮忱拿饮料时看到齐骧停顿下来的筷子，自己้挑菜的速度也慢了下来。
芮忱撇撇嘴，继续把茼蒿挑在一边。他想了想，还是拿过饭盒盖，把蔬菜放到了外头。
坐在不远处的凌同斌安慰他们说，“放心啦！他们没背景的，以为芮忱是软豆腐，才那个ฐ样子。横是横不起来的。”
“哦，好。”黄重阳接过本子，等到เ她走以后才反应过来，难以置信地看向同样目瞪口呆的凌同斌和赵铨，“女神刚才跟我说话了？”
“我妈妈就是得了治不好的病，才死了。”齐骧说完，惨淡地笑了一笑。
年前黄重阳上京参加冬令营时，虽说不上意气风发、春风得意，但看起来也是信心满满的模样。芮忱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胜出进而得到เ保送的资格。
这问题把芮忱给问住了，他愣了愣，突然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理所当然。面对齐骧的注视和疑ທ问，芮忱考虑了一会儿却没有结果，只好赧然笑笑，说，“就算不是三分球，传给别人的话，说不定也能打个ฐ平手吧……”
听到这里芮忱端正了表情，“他也不喜欢我。”他顿了顿，说，“齐骧，你不能因为自己喜欢男人，就把全世界的人都想得跟你一样……”
“知道了，老师。”赵铨应道。
除了赵铨和秦屿，庄亚宁和凌同斌也在。也许是心理作用，芮忱总觉得自己的视野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色，他把眼睛揉了揉，却还是不见好转。
还是不断有乘客上车，并不宽敞的走道上挤满了人。芮忱想要跟走道对面的人换个座位，冷不防就被撞到了腰。
对方แ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，漠然看了看芮忱，满脸无所谓地点头，“行。”
这时楼里上上下下、人来人往，凌同斌跟齐骧在通道里说话，一脸不耐烦。
齐骧沉了沉气，说，“什么两不相欠？我那ว个手机才多少钱？用了两三年要淘汰的了。你特意买个ฐ新的赔我，我要是收下了，还不是欠你的？”
芮忱本就是陪她过来的，如今她有了着落，被她这么安排也不无不可。但他还没来得及做决定走还是不走，周阿姨ถ就带着刘小萍走了，一面还在嘴上重复着，“也真是够巧的诶！”
他笑了，“我帮你丢â吧，给我。”说着，已经从芮忱手里把瓶子拿了过去。
她话音刚落，宿舍的灯就熄灭了。
芮忱把宿舍门关上，找到饭盒来放炒饭，拿着凳子把炒饭端到外头去吃。
简婕莫名其妙，“画ฑ来有什么用？”
“臭道士，有你什么เ事！”简婕冷冷横了他一眼，埋下头去画ฑ辅助线，末了惊叫一声，“诶！我会做了！”
芮忱认输，苦着脸求饶，“没有啦。初吻十三岁，也是和你啊。”他的手刚松开，他便补白道，“不过小时候没记事，有没有被大妈大姨什么เ的亲，我就不知道了。你知道，我可是——”
还没来得及滚开，齐骧已经压了下来，双臂支撑在他脑袋两ä旁，两条腿也跪在他的身侧。
“我可是从小就很可爱的。”芮忱看着他，想了想，说，“人看到了想亲，也是正常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齐骧笑了笑，说。
芮忱眨了眨眼，有些不明不白。
齐骧的目光不知为ฦ何，暗了下来。他指尖摩挲了片刻芮忱锁骨上的吻痕，喃喃道，“何止是想亲？巴๒不得，要吞掉的。”
这带着落寞的声音让芮忱的心沉静了。他看着齐骧坐到一边，自己也沉默着坐起来。
齐骧双手合十，压在自己的嘴唇上，好像在想什么，想出了神。
芮忱看看他，问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齐骧说完，转头看到芮忱面露忧虑，便笑了笑，“没什么เ。在想你说，我带坏你了。”
他怔了怔，补救一般说，“没关系啊。”
齐骧抿了一下嘴唇，抓住芮忱的手，才要说点什么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。
他们都愣了一下，听到芮忱的外婆在外头问，“晨晨，回来了吗？”
芮忱看看时间，七点多，正好是老人平时起床的时候。“回来了。”他应了一声，起身扣好衬衫纽扣，打开门看到外婆，“外婆早。”
齐骧在房间里，跟着走过来，“外婆好。”
外婆微笑问，“几点到เ的？过早ຉ了吗？”
“还没，刚到不久。”芮忱回答说，“正打算睡觉。”
“哦……”外婆了然点了点头，忙道，“先别睡，饿着肚子睡觉不好。我这就去煮点粥，你们垫一垫肚子。”她说罢摸摸芮忱的脸颊๐，“昨晚没睡好？”
芮忱腼腆地笑了一笑，突然想起了什么เ，说，“外婆你再去休息一会儿吧，粥我自己煮ุ就好了。”
“没事儿，你外公和妈妈也是要吃的。”外婆挥挥手，看向齐骧，“累吗？先洗个热水澡吧，待会儿也好睡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