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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崭露头角:一念之差走上了造反道路1

“九条龙”之流,尤为市井之害。

四月初六日,五四终于结束了一生的苦难,撒手去了。然而,对于朱家来说,这却只是灾难的开始。就在五四去世前三天,元璋的大哥重四也倒下了,在大嫂的哭声中挺了六天,四月初九日຅去世。死亡名单上的第三个ฐ是大哥的长子。最后,二十二日,五十九๡岁的老母陈氏终于给这个名单画ฑ上了句号。

这么弱智的传说当然不可能是真事。这个本来为神化朱元璋而制造出来的拙劣故事,唯一透露出的真实信息,却仍然是贫困和饥饿。

朱五四搬来搬去,最终搬到一个“十年倒有九年荒”的地方。这当然不能怪他没有眼光。原因很简单,灾害较少的地方,人口密度往往较大,无法容纳新来人口。只有在灾害频๗繁的地方,人口周期性减少,才让朱五四有了见缝插针ฤ的机会。朱五四搬到孤庄村时,这里还没有完全从战争中恢复过来,村落间甚至有老虎横行。

然而没有任何人注意到这个新出生的生命。这孩子在世上就像野地里的一棵草,多他一根不多,少他一棵也不少。他的存在对这个ฐ世界ศ没有任何意义แ。只有朱五四面临了一个非常严峻的问题๤:孩子生下来,连块裹๥身子的破布都没有。总不能ม成天这样光着啊!

二十多年前,我上大学读的就是历史系。不过学的是历史,当时却热心于读小说。原因之一,是当时的历史教科书๰太枯燥了,看得到เ的史学专著也๣太乏味了。大多是对一些僵硬教条的解释和附会。想看有趣的书,只好到专业以外去寻找。而当时的小说,正是“伤痕文学”的高潮期,对我当然更具吸引力。后来,偶然读到了黄仁宇的《万历十五年》,才像发现新大陆一样,原来史学著作也可以写得兴味盎然。但马上又想,能写得如此妙趣横生,由于黄仁宇是旅居美国的华人史学家,故作品可以汪洋恣肆。

“人是太复杂的一种动物,其复杂程度有时让人类自己也๣瞠目结舌”张宏杰语。我相信,张宏杰对人性的复杂一定有着科学家般的浓厚兴趣。在我们短暂的一生中,不会有太多的大风大浪ฐ,不会有太多的悲欢离合,体验到เ的和经历过的事毕竟有限。即使是最杰出的小说家,想象力也只能在经验的边界里飞翔。因此,人性的侧面在现实中表现得是非常有限的。

洪武三年公元137๕0年,朱元璋曾对臣下说:“元主中国百年,朕与卿等父母皆赖其生养。”终其一生,朱元璋始终把元朝入主ว中国,享受汉人膏血视为“奉天承运”,“顺ิ天应人”,理所当然。

因此,朱元璋一开始没有“积极投身革命”就可以理解了。在他流浪江湖的几年中,大元天下已经是烽烟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