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极力克制自己้失落的情绪。
我感到自己快要疯了。
今天下了一天的雨,心里也潮潮的。打开邮箱,竟收到好多问候,生出许多难以表达的情绪,时间与空间的阻隔,或许让我们跟很多人只有借助各种现代化的设备来遥寄牵挂,也或许,许多人与人之间的情义,不需要特别的表达。
我虽然心知理亏,但依然痛苦万分。
“行,领导说了算。”
等她落座后,我随便问了一句,“很忙?”
有人在短信。
最后这条短信息,就像一股暖流闪电般地穿过我的心海,激起阵阵的感动。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动了。
这个ฐ茶楼ä靠大街的左ุ侧。楼ä门高大、魁梧,装饰得古色古香。一个魏体的“茶”字,高高飘扬在圆形门顶的上方。两个靓妹满面春风地站在门口迎宾。她们身着白底兰花旗袍,脚上穿着圆口绣花布鞋,活脱把个丰满而苗条的身段子描了出来。
区教科所规划ฐ办公室主管全区教育系统科研课题的立项、审批、管理工作,负责大型学术会议的策划、组织,规划办还有一个ฐ大家心知肚明的任务,就是替所领ๆ导、上级领导起草文稿。这是一个很辛苦的部ຖ门,一个没有多少油水的部门。部门主管张明不是一盏省油的灯,号称“牛家军私人领ๆ班。”
我为什麽要去?因为ฦ领导需要我去。领导需要而你不去,那你就是领导所不需要的。在所里混了这麽几年,我就悟出了这点小道理。
下午科室会议的主题是讨论所里新า的规章制度。新规章要求教职工每周要有两天的时间来学习。这也是针对所里的实际情况制ๆ定的新า政策,所长的出点是想提高全体员工的综合素质。因为我们是区级教科所,事实上杂务多于业务,因此,上级领ๆ导不满意,中ณ小学不满意,就是我们自己,糊涂ิ的时候也比清醒的时候多。
经常会有人问我们,你们一天到เ底在干啥?我的确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才好。一天忙忙碌碌的,到需要报账的时候,还真是说不清楚。老婆就经常这样轻蔑地对我说,你们是可有可无的,又不上课,也不见有什麽高论大作问世,只知道做应景文章,比我们还忙,不晓得一天都在忙些啥子。看你嘛,个个ฐ都说你养得一肥二胖的。我知道,一肥二胖绝不是一个褒义词,尤其是在用了一个“养”字之后。这就常常让我产生一个念头,那就是长得白胖胖的,也是一种罪恶,一种耻辱。
“哎呀,我就是愿意每天坐班,愿意天天在办公室学习,但是,学校的教学哪个来指导?哪个ฐ时间来指导?”有人言了。
“就是。”有人附和。
“制定规章制度是对的,但要注意与大环境吻合。再大,也大不过宪法。老百姓有结社、出版的自由。我们这里已经实现共产主ว义แ社会了,不需要宪法。”
说这些话的时候,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一层淡淡的笑意,声音也不高,像清风一样飘过去,只是听上去总有那麽一种耐人寻味儿的东西在里面东游西荡。
“哈,我们这里有主席团的,张老师就是,明天教代会开会的时候要说哟!”主任大声夸气地说。
“还有吴老师。”张老师没有一点笑意地说,声音也是平平的,听不出他的喜怒哀乐。
我没有接招,只是埋头给琬蓉短信。
“你在干嘛?”
“在茶楼,与客户谈生意。你啦?”
“在开会。”
“谈得好吗?”
“不好。”
“啥时谈完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然后啦?”
“我不知道。哈!”
会议一直开到五点半。看得出来,大家余兴未尽。
接下来是所里论文评审委员会的评审会,其实也就是一个认定会,只开了半小时,有七篇论文获得认可,我本人有一篇。
会上,我一句话也没说。
这里有一个小花絮:在四楼小会议室准备开会的时候,我是坐在蒋副所长的下方的,我们之ใ间有一个ฐ空位,规划办主ว任张明原本坐在我的左手边,但转眼功夫,他就跑到我与蒋副所长之间的空位上去了,有一次还把手放到เ我的肩上,一副大人物的派头,说,“我是求贤若渴呀!”我没吱声。
我知道,他这是在用排位学警告我不要闯入别人的菜园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