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孩悻悻起身，把半截香烟按熄在我的烟灰缸里。走回自己的桌位，一句低声的“浑蛋”飘进我的耳朵。
我自嘲地说：“也不一定，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别人，所以世界上才会有这么เ多问题。好在现在正式提出了‘理解万岁’这条口号，我们大家都朝这个方向努力吧！”
李黎踌躇了一下：“我想请你出来喝杯咖啡，有点私人的事想向你请教一下，如果你觉得太晚的话就算了。”
李黎已经在咖啡厅里等我，坐下时两人都有点不自然。我拼命忍住打哈欠，要了一杯咖啡，李黎喝的是矿泉水。
华祖国想了一下说：“不好，太显眼了，这小子说不定当面笑嘻嘻地收下，一转身捅到เ纪委去，大家面上都不好看，偷鸡不着反蚀把米。”
“那他赢了钱还照样卡着你怎么办？”
童易为ฦ我们斟上啤酒：“我吃遍江城，就这家还可以，大师傅做的鱼翅还算地道，我在泰国时天天吃鱼翅鲍鱼，都吃厌了，回国时就想吃油炸臭豆腐。”
童易摇了摇头：“我是清清白白的出身，哪能去做这种事。就是想做也挤不进去，当地人把这当成正规生意来做，怎么找女孩子，怎么打扮她们，怎么跟旅行社ุ挂钩๗，怎么收账，怎么打点警察局。一条龙的操作，有些家族做了几辈子了，哪容一个ฐ外国人挤进去。”
我说：“怎么不一样？讲来听听。”
“因为我看你是个ฐ可靠的人。”
我问小贩什么价钱？龙水小贩开价一千五一件，一听这个ฐ价格就知道两件都是假货。皮特说看在老太太的面上就买了吧。结果被我杀价杀到八百块一件，皮特要了那个青花腊梅瓶，我拿了九龙笔洗。
两ä人“嗨”地打了个招呼，小萍问道：“两位先生想喝点什么？”
母亲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เ，我从愣怔中醒来，母亲把儿子放进我手里：“我去小菜场买点菜，不知道你回来，家里没什么准备。你们父子俩亲热亲热，你看多多都要不认识你了……”
席上爆起一阵哄笑。华祖国又接下去：“李天农先生在大学时就是个才华出众，前途不可限量的有为ฦ青年，如今他身在异国，开创一片新的天地，短短的几年，已经有了可观的成就。我们祝愿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，要记得祖国和人民永远是海外同胞的坚强后盾。来，干杯！”
我正要说什么เ，门突然又开了，刚才那个打我的矮墩汉子冲了进来，对我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，双手像拜佛一样朝我乱拜，嘴里不断咕哝道：“不知者不罪，不知者不罪，李先生请你原谅我这个乡下人吧。”
那女人一面咳嗽一面拿来了一瓶没冰过的啤酒和杯子，看都不看我一眼，把啤酒朝吧台上一放转身而去。回到角落里跟那个酒客叽叽咕咕了一阵，两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，阴沉沉的。酒吧里没人讲话，只听到เ不知隐藏在哪儿的音响飘来邓丽君的歌曲。
“好，你见了她们就这样说：你的头皮屑多。”
我做出深思的样子，想了一会儿一拍前额：“对了，有一句很性感的打招呼话。”
奥加撇撇嘴道：“有些东方人来这儿从不肯付小费，还老是动手动脚想占便宜。”
皮特问我在江城是做什么的？我告诉他说跟朋友一起做点生意。皮特一拍大腿，说正想找个ฐ人在中国做笔生意。其实我哪在国内做过什么เ生意，天天在办公室里坐着，只是处理一些文件而已๐，有些做官做贸易的朋友倒是真的。于是问皮特想做什么方面的生意？
皮特听了得意地把摩托车油门拧得山响，罗莎临走时竟然还给我飞了个媚眼，弄得我差点当场昏倒。
我说：“你可以告诉我你真实的年龄了。”
女孩轻声道：“大哥我看你是个好人，所以我也不瞒你，我十七岁，再过三个月就满十八岁。我胸部太小，穿着衣服看不出我的年纪，一脱开来就出洋相了。”
我问道：“你做这行多久了？”
“三四个ฐ月了，我算入行晚的，我知道有些小姑娘十五六岁就出来做了，甚至还有初中生的。竞争也很激烈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