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黎沉吟了一下：“明天陆凯歌跟皮特谈意向书的细节，你把你母亲的地址告诉我，我完了之后就过去。不知道会不会太晚。”
李黎说：“别乱ກ讲，最后的晚餐这个意念不好，我来就是了，晚的话你们先吃。”
我大吃一惊，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：“你怎么了，李小姐，是不舒服吗？还是我讲错什么话了？”
李黎听话地站起身来，提着她的小坤包，向大厅另一头的洗手间走去。我叫服务员再加一杯龙井，顺ิ带把咖啡杯添满。我取出烟来，今天可真够累的。
华祖国陷入沉思，台面上一张八条也没有，小陆子在旁边说：“是的话就和掉算了，换换手气再说。”我也觉得华祖国到口的肉不应该放过。
华祖国的眼睛像要冒出火来：“刚才天农的五万你不和，现在来和我的？”
童易道：“对了，行家就叫‘赌石’。”
童易摇摇头：“没那个魄力，一刀下去也可能是千万富翁，也可能是血本无归，变成穷光蛋一个。能赚点就算了。”
“你相信她？一个ฐ女孩认识不到半个小时就和你去酒店，一夜之ใ间跟你搞七次，还收五百美金。你却当她是清清纯纯的大学生，我在听天方夜谭吧。”
我诧疑道：“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，昨天在酒吧才喝了两ä杯而已，怎么会糊涂到เ这个地步？”
话不是挑明了吗？眼前这个ฐ女孩是卖的。
两人勾肩搭背出门之ใ后，我把目光转回娃娃身上。她朝我一笑：“美国人都是这么เ迫不及待的，一点趣也没有。”
母亲说：“看什么医生。生死有命，心脏病这个东西，最怕就是心理压力，说你有病的话，难道就躺在床上？我才不要过那种束手束脚的日子。平时自己多注意点就行了。”
我插嘴道：“经济繁荣报纸上天天在讲，第四梯队也听说过，但老干部退休制度跟前两件有什么เ关系？”
这时有人进来用厕所，我们就停了话题，光抽烟。那人上完厕所慢腾腾地洗了好久的手，出去之前还奇怪地望了我们一眼。
胖局长挽起袖子，提起筷子，一下子插进鱼头的眼眶，挑出一团黑黑白白的鱼眼睛，放进嘴里嚼得叽叽作响。说：“鱼眼睛是高蛋白，吃了清火明目，对皮肤有极大的好处。我今年四十八岁，外人说看来才三十六七的模样，就是吃了几千只鱼眼睛的功效。美国人为什么เ见老？那是不会吃鱼眼睛的缘故。”他筷子一转，把鱼头翻了个身，挑出另外一只鱼眼睛，放到皮特的盘子：“来，皮特先生，请用。”
我出门时，酒吧里坐了三五个人，小萍跟我咧着嘴笑，阿彪点头哈腰地帮我开门：“李先生，走好，有空多来坐。”
天啊，我一兴奋竟把皮特给忘了。连忙转身把他介绍给众人：“皮特，我的老板。”大家一本正经地握手。皮特先是把李黎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地碰了一下，用英语说：“一直听说江城的女孩子漂亮，今天见了李小姐，岂只是‘漂亮’两个字可以形容……”
众人瞠目结舌，皮特却洋洋自得。华祖国不由自主地向下看去。李黎第一个反应过来，想大笑又不敢，转过身去用手掩着嘴，笑得脸孔通红。
出门之后皮特问我：“看上那个俄国小妞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