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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日快乐

你常说你无法负担我对你的爱,你说你喜欢平凡你只要简单。每一次我发狂的时候,你总是有忧伤的眼神,我知道你爱我,我还要你更爱我。

拿起电话,我拨着可以连接你的数字,传来你的声音。我如此想你,你怎么还能好睡?我低低声音说不出话来,然后你察觉是我,轻轻叫我的名字,我听到后终于开始哭泣。

多年前的记忆一一上心,想念你时我就把回忆当大饼一一啃食,放在口中ณ细嚼慢咽迟迟不舍吞下。而吞下后又总是要深呼吸,怕不能承担想念你想见你的混淆。当我还小的时候,每年过年我都在南方的城市作秀表演。那时,在台北买了房子,我负起家中贷款的责任,没有自己的银行账户没有自己้的存折,我将赚来的每一分钱๥交给家里。虽然才十多岁的年纪,但我感到快乐่。因为家计的不稳,我的母亲辛苦一世日夜动荡,她曾为了赚更多的钱养育我们四个女儿而偷渡到香港去,只因为听人们说香港遍地有黄金。当时她还好年轻如花似锦,满怀希望地带着少少的行李钻到渔船下层,渔民为ฦ了遮掩,将大批的鱼铺在船板上。七天八夜,鱼๠的腥血滴滴答答地滴向下层,落在每一个偷渡人的身上。偶有查船,人们便害怕不已๐,有些人病了,发出比鱼还可怕的腥臭味,呕吐的秽物流向我母亲的脚,她连拨开的力气也没有。

但我怕透了作秀怕透了奔波,我下榻的小饭店楼下就有色情交易。在每个ฐ夜晚的电话里,我常哭哭啼啼,问你为什么一年这么难过去?而你总是不知道该说什么地愣在电话那边,心里暗暗地发誓将来有一天要有能力好好照顾我。

是因为如此,我们才能在这乱ກ世之中相恋的吗?

惟一给我感觉存在的是不停踢动的小生命,当他踢我时,我便低头告诉他我们要相依为命一阵子,只有我们两ä个,而我会保护他。“会舍弃一切保护你喔。”我说,而且相信自己้能做到。

可是白天你问我,我也会很不在乎地说对出发一点也不恐惧,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。当我淡淡地答你时,你常会不满意,觉得我对分离如此漠然,甚至如此勤快地早ຉ早将行李箱取出,反反复复地收收停停。你的单纯让我啼笑皆非,难道你真的没听到这几个夜里我不舍的哭声吗?我总是呜呜咽咽地拉着被子,一手握着你,一边哭一边不想让你发现,还责备自己้的不成熟ງ。

这其中ณ不仅仅是不舍你,也是不舍这终于养成依赖的家,还有虽百孔千疮却熟悉的城市。

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感深厚,一直支持着我,而我已๐经拥有了,就不该高调,但我依然说起你书写你,毕竟你占据了我整个生命。我十多岁就认识你,我们都没有固定的对象,为什么เ我们不能在一起?这世界ศ的人们喜欢说我们相不相配适合与否,但谁会比我们清楚,我们在生活里的一切完全重叠,对人的好恶甚至食物的选择总是一致。对我们来说,爱情一点也不复杂,就是你喜欢我我喜欢你,你想来看我我想见你,然后我们想住在一起,对望、触摸一辈子。

我还记得你怎么约会我,你打电话给我说要帮我修音响。我问你我的音响坏了吗?你坚持说坏了,然后我还记得你带着工具,坐在音响前满头大汗,这么稚拙的方式,让我至今想起来都要发笑。每回坐出租车到เ中途,你就要下车走路,我当时觉得你好浪漫,后来才知道你是没有钱了,难怪你上车时总是瞪着计价表紧ู紧张张的样子。当时我身边围绕着许多背景雄厚的公子、商人,你见过他们名贵的车来我的住处,也有那些有才气的人们分担我生活的苦恼或给我激发,但我却彻彻底底爱上你,爱上你这个既不爱旅๓行也๣不爱阅读口袋里总只有零钱的小子。你曾经对自己的才气失望,告诉我你要放弃你的天赋去从商,我还记得我气愤地对你大吼,我说我不在乎你有没有名气与财富,但你要坚持。我还拿分手威胁你,所以现在当你被赞美得到เ肯定时,你会开玩笑地对我说被我赌到了。

我是如此不会爱人,以至于被我爱的人都承担着超出正常范围的需索。

几年过去,我和母亲处得很不好,无法沟通。见的时间本已๐经不多,可见了以后也不知道该说什么。她是我不亲的亲人,但她和我其实是相爱的,只是我忘了我的不会爱一定是遗传了某人,那肯定不是爱热闹的你,而是内向的她。当我不告而别回到这个儿时的地方แ,让她一个人在那里时,那些夜里,我们各自在暗里的床上仰望月光,谁知道我们想的是不是一样?关于寂寞,我学会了书๰写,而她呢?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