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。”
“杏花儿,谢谢你。”
感到地面的潮气,我也站起了。
这家的女人,三十上下,相貌还不算粗俗,胖,壮。她问师傅:
屋里站满了人。柴烟味儿是浓的。旱烟味儿也是浓的。李林生吃着饭,人们便争着与他答话。那些话,载了深情,是久别的亲人之间才会有的。人们问李林生的家计,问他的妻室,问他的儿女。问他的工作……仿佛,李林生的所有生活细节都会给他们带来莫大的乐趣。
师傅同了我,一起来到李林生身边了。
突然,一阵儿切切地笑声,摇荡湿热的气息,给这山野的沉寂,平添了一种生气,一种令人振奋的东西。
我回到办公室里,李师傅已๐和来人谈上了。看来,他把李师傅当做了这里的工作人员。李师傅也将错就错,向他打官腔,要木材指标。那人却只是望我。李师傅说:
师傅隔着我,挥拳向他打去。
“怎么搞的,犯什么毛病!老挤我。我还怎么开车!”
“和谁?”
“港商。”
“什么เ时候签订?”
“等我回去……”
他冷丁打个寒颤,脸色一下灰败了。
“李师傅。我听你的……”心头酸浪一翻,是激动?是怜悯?是敬慕?……我也辨不清晰。“李师傅,你说吧,我能帮你忙的,我保证帮你。我决不给师傅说。”
“你……相信我是好人吗?”
“相信。
“不!”他摇头,叹息,“又贪污,又搞女人……好人,好人……不,不是好人。”
曹家大嫂突然奔过来:
“李家大哥,要起风了。走,我扶你先下山。”
“走吧,小赵儿。一块儿回去。”
我和李林生下山了。曹家大嫂搀着他,每遇到坎坷地方แ,或者过小溪,便紧ู贴了李林生,叮嘱他小心。我心底也浅浪涟涟了。我想,我什么时候找一个妻子,能像曹家大嫂这佯,又能干,又温柔,又知道体贴人呢?
于是,杏花儿的影子,又油然地浮上心际了……
“小赵,把你身上钱借给我!”
“我没钱了……”
“你小子不想借。怕老子吃了你的钱!”
“真的,师傅。我只有一块六毛钱了。”
“掏出来看!”
我掏出钱,然后将所有的兜儿都翻过来。师傅相信了,哼了一声,说:“出长途你就带他妈的一块六毛钱,两个肩头顶着个脑แ袋,吃啥呀?一一西北风?”他转身走了;但很快又转身,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