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?”一声清冷的反问打断了我,“你还想做什么?摔成这样还不够?”
宋言之上前请他通传,那老吏笑道:“哎呀,到เ是小的运气好,一等就等到了您二位。您来得不巧,今天内衙有些事,府尊已先回去了,只派小的在此守着。府尊还念叨着是不是途中有了差错,刚刚还担心、说要派人去寻。四天前府尊就接到信说有贵客来访,亲自候着,还吩咐衙里上下将内衙洗了刷,刷了洗,直整治得内衙明镜一般,走进去都花眼睛,哪晓得连等三天也不见来。小的心想,这天看着就黑了……”
“醒了?”黑暗里,宋言之ใ沉稳温润的声音。
在我的调教下,变得慢吞吞的飞云崩雪竟似受了刺๐激,居然也撒蹄狂飙,害我惊呼连连,最后直接趴它背上,被颠得头昏眼花。
我心头一暖,忙勉强朝他微微一笑。
我微闭了闭眼,轻声说:“不,你来了就好,什么也不用回答。”
“你睡得正香的时候。”他朝我眨眨眼。
“过来吧。”他的声音传来,意外地平和、随意。
我一听,简直眉花眼笑,立刻点头道:“去去去,早ຉ就想了,咦,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过?”
“怎么?不同意?”轻描淡写的声音。
我一笑摇头,换上。
“睡吧,到了我喊你。”我被他轻轻抱进怀里,立刻๑松弛,坠进黑甜乡。
那天在我书房里,他握着我的手,温柔如风地问“我如何?”;他斜眼微笑说“你只有一件事糊涂”;他低笑耳语“晚上回去后,我教你……”;他揽着我的肩说“你不想做的事,我自会顺着你”……
在寝殿内放这么多书格,满架满架的书,这是他消磨一个又一个长夜的方式?
慢慢地,一只手将我的下巴轻轻抬起。
小卫子看我一眼,低头答道:“皇上那天走时,示意我们不可乱ກ说话。后来……”
简宁笑容渐敛:“只怕不易。皇上很精明啊。”
“哦?”他微眯着眼,看了看我。
我抱着一线希望问:“爹爹,朝廷中有叫阿玉的人吗?”
“每次来,都见你在嬉闹,这回好不容易在看书,哪知却是睡着了。”声音里似有笑意。
这样陌生的他。
他最近消瘦不少,想必为这次劳军之事费神不少。
一旁台上,燃得绛蜡数支,光华摇曳。
董以仁面有得失地快觑我一眼。
“喂,你!”那人继续暴喝。
这倒不错。
“这个,通常是两ä种情况,一是地方แ荐举,一是世袭。”他删繁就简,三言两语解释清。
“嗯嗯,那是,简非已经不是小孩子了。”语多敷衍,说完还大笑数声。
我自己这个ฐ随手涂抹之作,自知距唐诗甚远,但对于一个不曾学过诗的孩子来说,突然能写出这个,是不是有些说不通?
“啊?”我抬头,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。
昨夜他坐窗前,静静含笑看我,并不言语。
环儿猛然住了口,满脸通红地听着大师傅们对她的盛情赞美。
简非的命令果然见效啊。
那ว么出色的人,位极人臣,每天下朝后必来到这小小的房间里坐坐的简宁。知道不知道,或许他的简非已离他而去,在他爱着的孩子的身体里,居住着的只是一个陌生的灵魂?
这个ฐ身子的原主人是被那什么将军敲没了吗?
他一拍我的头:“这么เ快就忘了?那哥舒阳不是个大危险?”
我一愣,想起那ว人深沉霸道的目光,不禁微一瑟缩,可嘴上却不认输:“怎么见得就是危险了?说不定我可以跟着他去草原玩……”
草原。
成群的牛羊,无边的白云,牧歌……
“傻小子做美梦!”明于远笑着说。
“美梦就美梦,”我说,“唉,说真的,我如果治好了青江,阿玉会不会……”
明于远的目光看向窗外,遥远而无焦点,眼里是一片沉暗,慢慢说:“不会。”
什么?
我不服气:“怎么见得他不会答应?毕竟青江水患是昊昂心腹大患。”
他问:“如果他不答应,你还打算治理青江不?”
我一愣,想了想,慢慢说:“应当还会试试的吧。”
他轻叹一声:“所以你如果拿这个去要求他放手,你说他会不会答应?”
我发呆。
不行,我得争取争取。这机会太难得。我假装他不答应,就坚决不去治理青江,哼,看他答应不答应。
我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,不禁心中微微得意,忍不住笑起来。
明于远看我一眼,似笑非笑。
看他这样子,八成又知道我在想什么。
哼,这次我偏不相信你,说不定我能说服了阿玉,到时候,我们就可以……我……
我偷瞄一眼明于远,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滚烫了脸。
只听得一阵低笑声传来。
明于远斜ฒ飞我一眼,却又作惊慌状:“简非,你刚才想什么呢?”
我大窘,却将他的身子一拉低,飞快地咬了咬他的耳垂,挑衅似微抬了下巴,说:“怎么?怕了?”
他疼痛般一吸气,皱着眉说:“果然可怕,咬得真不轻。”
啊?
不会吧,我刚才明明没有用什么力……
他闷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