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闯荡,那ว叫活着……”杨远的眼神又开始恍惚起来,“一个字,难啊”
“你走吧,小广的事儿我跟蝴蝶说”胡四把那ว五端杯的手给他抬了抬
青面兽的眼球像是在碗里乱转的色子,急速地翻滚:“好好,看我的……看我的”
“不说这些,”我怕他再叨叨出李俊海的事来,拉他坐下,直奔主题,“有笔买卖不错,过来跟你商量一下”
胡四把两手抄进裤兜里,冲我摆了一下头:“跟我走”
胡四瞄了门口一眼,压低声音说:“老爷子不教课了”
我回答:“祥哥,我”
胖警察没说话,拉着我就进了值班室
李杂碎?谁是李杂碎?我茫然,站着没动:“哥们儿,你的话我听不明白”
段所笑得很暧昧:“没有?呵呵,我这可是给你机会啊”
我一下子楞在那里,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变脸了
“你是说李俊海吗?”我问
这一次,我是真的感觉到了害怕,我总觉得自己้很快也会被警察带走的
从此,那个女人就经常到我们家里来,来的时候会给我们带很多好吃的东西
拿着他给我的馒头,我很受感动,这才像个做大哥的样子嘛
我皱紧了眉头:“小广哥,你把电话递给阎八”
“远哥,别在意,胜哥喝得有点儿多”阎坤在那边笑得很尴尬
“你来告诉他,我为什么เ要断黄胡子的财路,相信你会跟他解释清楚的”
“真没想到他会跟你提这些……黄胡子那ว是活该,我跟胜哥解释”
“你还必须告诉他,让他最好别搀和这事儿,没好处”
“那好,我陪他喝两杯就回市超在那ว儿等着我啊”
放下电å话,我点上一根烟,扑通坐在了刚ธ支好的弹簧床上:“要死的人了,还他妈跟我装大头”
李俊海ร好象是怕我把他的床弄乱ກ了,拉我坐到沙发上:“是小广?”
我点点头,余怒未消:“本来我想给他个面子,这小子蹬鼻子上脸”
李俊海悠然地吐着烟圈:“我就说嘛ใ,他是不会就这么跟你算完了的”
“那倒不至于,听口气他不是那么个意思,他就是想让我给黄胡子留口饭吃”
“关他屁事?再他妈叨叨,连他一遭儿收拾就是了”
“没意思,他现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,收拾他倒显得我不大度”
“他大度?他大度还在你的眼前装大头?等着吧,有机会我去‘办’他”
“你还有完没完了?我跟小广的过节已经过去了,谁也不许再翻腾起来”
李俊海还想唠叨,花子进来了:“远哥,东辉冷藏厂的货又让我‘黑’了,老孙想请你吃顿饭”
我把烟头猛地戳进沙发里:“不去,你告诉他,再让我看见这个市场的人从他那里拿货,我就剁了他”
花子躲在黑影里沙沙地笑:“这次他是彻底不敢了,要不我和大昌去跟他喝点儿?”
我横他一眼:“谁也不许去,闷他两天,直到他过来给我下跪”
花子抓起茶几上的一瓶酒,仰脸喝了几口:“钱我都预备好了,就等他来找你办交接了”
我垂下头想了一阵,抬起头对花子说:“你带着钱去找四哥,让他领ๆ你去找水产局老王,马上”
花子刚走,阎坤就笑呵呵地推门进来了:“哈哈,小广是彻底让我灌醉了,趴桌子上直哭”
我笑了笑:“有文化的人就这样,哭是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,他回家了?”
阎坤笑眯了眼:“回家了一路高歌艾吓得街上的女人满马路乱窜,以为神经病院放假了呢,我去搀他,他把我摔了好几个跟头,还要拿砖头拍我的脑แ袋呢……唉,小广啊小广,你说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一个酒鬼了呢?”
阎坤说,下午他刚上货回来,小广就醉醺醺地找来了,因为他留了一头披肩长发,阎坤一时没认出他是小广来,就没怎么搭理他,他火了,用手指着阎坤的鼻子大声嚷嚷,你们算些什么**玩意儿?当年我玩儿的时候,你们还是你爹“蛋子”里的液体呢∶子想上去揍他,结果被小广一拳打飞了阎坤以前跟过小广,惧怕他当年的凶猛,不想跟他结仇,就拉小广进了门市,小广很高兴,搂着阎坤的脖子好一顿亲阎坤给他泡了一壶浓茶,让他消着酒,两个人就在店里闲聊,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我,小广说他很想我,让阎坤去找我,他要请我吃饭,一笑泯恩仇阎坤打发人去找我,没找着,小广不依,硬拉着阎坤去了饭店……谁知道他找你竟然是为了黄胡子的事儿呢?阎坤把脑袋摇得像拨浪ฐ鼓,早知道这样,这酒杀了我也不喝
我心不在焉地说:“这有什么?他也就是发发牢骚罢了,黄胡子已经废了”
阎坤莫名地笑了:“小广有点意思,不让我喊他广哥了,说是要脱胎换骨,立逼着我喊他胜哥变了,像换了一个人”
“别说他了,”我听得没劲,“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?”
“知道,”阎坤瞟了李俊海一眼,“想给海哥找个活儿干是吧?”
“你小子够聪明,”我把李俊海拉到阎坤面前,“俊海,还认识阎八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