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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龙与文学(2)

遥望山上松,隆谷郁青葱。

在玄学风行一时的魏晋时期,龙依然作为神仙的座驾出现在文学作品中。曹魏时期,名列“竹林七贤”的嵇康崇尚老、庄学说,其《游仙诗》写得清峻警峭、凡脱俗:

我们由此可知,此画ฑ不仅笔墨精妙,而且意境深沉幽怨,耐人咀嚼。据《图画见闻志》卷四载,董羽在南唐时曾画李后主香花阁图屏,“及归朝后,太宗尝令画端拱楼ä下龙水四壁,极其精思。及画玉堂屋壁海ร水,现存。羽始被命画ฑ端拱楼龙、水,凡半载功毕,自谓即拜恩命。一日,上与嫔御登楼,时皇子尚幼,见画壁惊畏啼呼,亟令朽墁。羽卒不受赏,亦其命也。”董羽的龙画能骇哭小儿,足见其高的画技。不幸的是,他吓哭的是皇子,这使他不仅未得皇帝赏识,连作品也被毁掉。这件事也说明,龙在被愚弄的百姓的眼里是神物,在画家的眼里是艺术题材,在皇帝的眼里,则不过只是玩物而已。

存复斋文集》卷十)

龙王庙建立过滥,无疑会加重民间百姓的负担,从而引起人们的不满。唐肃宗至德二年(75๓7年),道士李国正奏请皇帝在昭应县建立一系列祠堂,其中包括在县之ใ南义扶谷故湫建立龙祠๲,肃宗竟“并许之”。昭应县令梁镇犯颜๨直谏云:“……又夫湫者,龙之窟也。龙得水则神๰,无຀水则蝼蚁之匹也。故知水存则龙在,水竭则龙亡。今湫竭已๐久,龙安所在?何必崇饰祠๲宇、丰洁荐奠!”33๑7潭水干涸已๐久,何来龙神?一番论争,真可谓义正词严,掷地有声。梁镇的力争终于使肃宗收回成命,使昭应县避免了一场淫祠杂祀带来的灾难。然而像梁镇这样的官吏在封建社会只属凤毛麟角。更多的情况是,在封建帝王的倡导下,各地龙王庙兴建泛滥,民间对龙王的祭祀也日近狂热。迷信导致了愚昧与奴性,更抑制了科学的展。直到近、现代,中ณ国的一些地区民间仍将龙王视为ฦ拯救旱涝๡灾害的唯一救星,这实在是中华民族的悲剧。尽管龙王的产生与泛滥在历史上或多或少地反映了百姓维护生存权利、追求温饱生活的天真而顽强的努力,但龙王毕竟是愚昧与落后的产物。随着时代与科学的进步,被人民亲手创造并崇拜的龙王,终究要被觉醒的人民抛弃。插图清龙纹镀金铜合符

明朝老农拜潭侧,鼓声坎坎鸣山隅。野巫醉饱庙门阖,狼藉乌乌争残余。

倾崖倒涧聊一戏,顷ั刻万物皆滋濡。青天却扫万里静,但见绿野如云敷。

杨慎著好音乐

李东阳著《升庵集》

综观整篇文字,极尽铺陈堆砌之能事,而内容却极为陈腐而空洞。这种赋粉饰太平于外,炫耀文采于内,除此以外还能ม有什么意义呢?!

写“龙赋”最多的是唐代潘炎。唐中宗景龙二年(7o8年)秋九月五日,有传言说“黄龙见于上党伏牛山之南冈,留久之”;景龙三年(7๕o9年)六月十五日,又有传言说“黄龙再见于牛山”。这两次传言《旧唐书๰》、《新唐书》均不见载,足见当时并没有多少人相信。潘炎却认为ฦ这两次“龙现”是“彰圣人之德也”,“天意汲汲于圣人”,特作《黄龙见赋》与《黄龙再见赋》。景龙二年夏四月十七日,唐中宗李显在厅事假寐,白云观道士宋大辩等三十人竟诈称“同见赤龙据案”,这显然是方士之流附会汉高祖事的谄媚之语,亦为史籍所不载。潘炎竟也应声附和,又作《赤龙据案赋》,赋中有“群居愕视,圣作物睹,赫然龙光,真我明王”之句,其谄颜媚态跃然纸上。历代赋作中,“龙赋”以唐、宋为最多,当时的一些文学大家也未能脱俗,如钱起作《西海双白龙见赋》、白居易作《黑龙饮渭水赋》、王安石作《龙赋》等等。然而,大诗人的手笔往往能化腐朽为神奇。如白居易在《黑龙饮渭水赋》中描写龙饮渭水时的风采:

于是,下长流,俯高岸,状骙骙以矫矫,光灿灿而烂烂;紫云随而瑞气氤氲,白日照而文章炳焕。闻之者心骇而易色,睹这者目眙而改观。呼吸而声起风雷,宛转而势云汉。匀其矫6梁,拖尾回翔,蹈流鸣跃,劈波腾骧。饮清澜之澹澹,喷素浪之浪ฐ浪;顿颔๠而碎珠迸落,奋髯而细雨飞扬。詟水族则鳣鲔奔走,骇泉室则鼋鼍伏藏。……

诗人虽虚写神物,但笔到之ใ处,龙之形神毕现、气势逼人,令人有亲临目睹之感。这类“龙赋”虽并无新鲜意境但自有其文学价值。宋代王安石毕竟是大政治家、大思想家,他写《龙赋》,着重写龙的理性:

龙之为ฦ物,能ม合能散,能潜能见,能弱能强,能微能章。惟不可见,所以莫知其乡;惟不可畜,所以异于牛羊。变而不可测,动而不可驯。则常出乎害人而未始出乎害人,夫此所以为人,为人无止;则常至乎丧己้而未始至乎丧ç己,夫此所以为智。止则身安,曰惟知几;动则物利,曰惟知时。然则龙终不可见乎,曰与为类者常见之。

王安石显然是在以龙喻人,其篇末两句,又不乏讽刺๐的味道。

中国小说始于魏晋南北朝时期。当时处于萌芽状态的小说,“志怪”者占大多数。作者多以简短的语言,记录了关于龙有关的故事梗概,没有曲折情节与文学性描写;故事中龙也不过是我们所熟知的诸如神๰兽之类。以当时志怪小说的代表作《搜神记》为例,其中说到龙是神人坐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