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周末，周末的生意好，有时一个周末能抵上一个ฐ礼拜卖的货。我们一般十点出门，那时酒吧人丁兴旺，鬼佬们两杯黄汤下肚，没有白粉就不能ม尽兴。这时进门，一看酒保眼色，就知道哪个是买主ว，去次厕所，马上会有人跟进来，就在小便池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。一晚上家家酒吧都不落空。
傍晚，天黑了下来，屋子里静悄悄的，我清醒了一点儿，栾军不知去了哪里。隔着门缝传来前面招待所老头煮ุ菜的味道，油烟气夹杂着不新鲜的煎æ鱼味。胃又翻腾起来，撑起身去厕所呕吐，除了清水什么都吐不出来。回来时一眼看到เ电话机被拔了线，静静地蹲在一把椅子上。我踌躇了一下，当初跟阿松说好到了洛杉矶打电å话来告知结果。下午要栾军拔了线，是我下意识不想接到阿松打来的电话，怕听到เ事做得顺手，也怕听到事被搞砸了。现在清醒了一点儿，知道把脑袋埋在沙里不是个办法，早ຉ晚得面对。阿松他们如果在十二点左右做完活，那么这个时间也应该到洛杉矶了。我盯着电话机，最后决定还是把它插上，事已经到了这个份上，是遮掩不住的，该怎样就怎样吧！
一声广东话把我从幻觉中唤醒过来：“先生，你要打包吗？”我回过头去，面目模糊的女侍殷勤地问我，显然想要我早点把桌子腾出来。我连火的力气也没有，只是挥了挥手，撑着桌沿站起身来，扔下满桌没有动过的点心和歪嘴替我买来的药，脚๐步飘摇地走出了茶馆的大门。
“她让你看她的护照ั？”
歪嘴为我斟上乌龙茶：“开玩笑，老大，你才三十出头，怎么说这个话？”
就是要灭掉桃子，也应该由我亲手来做，而不是借助这两个越南人之手。我想看着桃子眼睛里最后一刻๑的神，告诉她：不要怪我，这就是男ç人与女人的宿命。生生世世的纠缠与争斗，谁都要守住自己的地盘，都要争取主动，都要把对方置于掌控之ใ下。生在我们之间的任何事都不重要，一切都是命该如此。所以，不要怪我今天杀了你，你不是死在我的手里，而是死在所有“男人”的手里。
“那ว好。就明天？”我怕他变卦：“在唐人街的新า亚洲茶楼饮茶，十一点半，不见不散。”
阿松说：“无论多么难缠的女人，一拳打昏，不是任你宰割吗？”
我大吃一惊，栾军一向视女人为玩物，从没夸赞过任何一个ฐ女人。平时说到เ桃子口气也总是酸溜溜的，想不到他内心也把桃子视为好女人的典范。
阿松喃喃地自自语：“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，使得歪哥失了魂？老大，你想怎么เ办？说吧。”
“老大，你有心事？”阿松问道。
门开了，一个很灿烂的笑容呈现在眼前。桃子立在门厅里，身穿一套浅灰色的跑步装ณ，身材一点也看不出怀孕女人的臃肿，手挽着一个红绿条纹相间的提包，头挽了上去，自自然然地跟我们打招呼：“大哥、栾军，要走了噢，自己保重。”
我不会脏ู了自己的手，栾军来做这件事也不合适，这件事要办得神不知鬼不觉。让阿松那帮人来做这活再好不过了，花几个ฐ钱的事。最好的一点是，歪嘴从来没有见过那帮越南人。
我们的当务之ใ急是一定得让歪嘴留下，不但为了他，也为ฦ了我们自己。
阿元说：“那我就不知道了。每个ฐ像洛杉矶、旧金山那ว样的大城市总有大小几百个帮派，警察局和i的人手都不够，逮捕是容易的，起诉就难了，特别是重罪起诉，检察官往往要求更多的证据；还有的案子帮派成员被打死了，或被另外一个帮派并吞，那么前面的案子就不了了之了。这只有具体掌握的人才知道。
歪嘴的脸色变得苍白：“你说什么เ？老大，桃子在香港待过？”
我把阿松拉我入伙的事大略讲了下，歪嘴只是听着，不一。末了，我问道：“白子，你的看法呢？”
“老大你还不明白，不是我要散伙，当初一路过来，我栾军几时有过二心？说实话，上次阿松就给我露过口风，我说一切由我们老大说了算。现在的问题是有人急着老婆孩子热炕头，兄弟分早就丢到เ脑后去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我皱起眉头。
黑暗中站起一个ฐ人，隐约眼熟，是那个i的探子，名字叫什么เ实在想不起了，他摸摸他的秃头，一脸无辜道：“我开的。”
歪嘴放低了枪口：“老大，我说我们干掉了那么多人，也好几次差点被人干掉，从生到เ死的那一步跨了不知多少次了，但我还是好奇，当子弹打中要害，人将死未死时，他还有意识吗？如果还有意识，这人会想些什么？”
如果结了婚，夫妻俩在枕头上什么话不能讲？虽然歪嘴是我的贴心兄弟，但一个男人结了婚就只有一半是他自己了，何况是桃子这么一个狠角色，拿捏男ç人还不是股掌之ใ间的绝活？歪嘴是绝对玩不过她的。如果歪嘴在不经意间透露出我们以前在香港干的活，桃子还不把我恨死？她如果想整垮我们真是太容易了，她可以唆使歪嘴脱离我们，她可以向i告我们，她可以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。她跟我们住了这么久ื了，我们这几次活都是在她的眼皮底下干的，谁知道这娘们儿是否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了？她写的那ว些东西就很可疑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