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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 部分阅读

其实,文王说的“老矣”,是句故意说的笑话,而且也๣有些为自己感慨的味道。文王用姜太公时,吕尚的年龄,已过了八十岁。他与武王的年龄不相上下。当然,九๡十岁以外的人,明知兴邦大业,已非自己้的年龄所能做到,有如清人赵翼的诗:“风云帐下奇儿在,鼓角灯前๩老泪多。”因此对鬻子开了句玩笑——“嘻!老矣”。是鬻子老了?还是他感慨自己也老了?只有他自心知之。可是鬻子的答案,也正合文王的心意,彼此知心,拍即合,个是求贤若渴,个是贤良待沽,因此而各取所需,各得其所。这岂不是“尚贤”的明证?况且法家如韩非,他虽然主张法治而不重人治,但用法者是人,不是法。人不用法,法是废物。韩非自荐,正是自认为ฦ是贤才,因此而求鬻卖于帝王。如果人主不“尚贤”,韩非又向哪里去卖弄他自己的贤能呢?

现在从后世道家所标榜ึ的修道,与学术思想上的应用两面来讲,也便可以知道它的大要。至于进而多方แ发明,以各种不同的角度来说明各个触角,那就在神而明之ใ,无往而不自得了。

老子道德经中说,有智慧的人,必定是沉默寡言的。像我现在又讲说关于老子的书,不必问,也知道是绝对没有学问没有智慧的乱ກ吹。“言者不如知者默”这话意是老子自己说的,白居易说,老子既ຂ然如此说,那ว他本身自然是智慧很高了,可是他为什么เ自己还是写了那么多个字呢?世界上打老子耳光打得最好的,是白居易这首诗,纵然老子当时尚在,亲耳亲见,也只当充耳不闻,哈哈笑,无所反驳了。

老子被誉为道家的宗师,道教的教主。道家为中国文化主ว流之ใ,人们每提及道家,则必说到老子,但多半亦仅仅说到เ老子而已,最多并称“老庄”。其实,道家的“巨擘”,不止这二人,尝与朋友说笑:道家有三代人物,老子儿子——倪子孙子。当然,这只是说笑,他们并没有血缘的祖孙父子关系。

赵宋是再次的南北朝

至于由老子这章后半段所引起的:“是以圣人之治,虚其心,实其腹,弱其志,强其骨,常使民无知无຀欲。使夫智者不敢为也๣。为无为,则无不治”的无为之ใ治的政治思想,在以往的历史上,常被误解,乃至被有些领导个时代的帝王位,有意或无意地歪曲它的作用,那就不能完全倭过在老子身上了。这种历史上的过谬,最明显的事实,便是宋真宗的故事。

当五代的末期,由á赵匡胤的陈桥兵变,黄袍加身,跃登皇帝的大位以后,历来的传统历史学者,秉承贯的正统观念,都以宋朝为主ว。如果我们从历史统大业的观点来说,整个南北宋三百年间的政权,只是与辽金,乃至西夏等共天下,彼此分庭抗礼,等于东晋以后第二个南北朝的局面。如果从中国文化的立场来看,南北宋与辽金元,都是服膺在中国文化的大纛之下,各有千秋,辽金的文治,比起宋朝,并无太大的逊色。这观点,也๣许是我对历史的看法不同,但大致不会太离谱。尤其希望青年学者们,不要忽略๓了当时辽金的文化与中国文化大系的关系。

在我们的历史上,宋朝的建国,版图很小,治权所及的地区,实在小得可怜。只是有宋代,在学术文化上,比较重视文人政治,尊重儒家学术的地位,因此颇受历来学者的汇歌赞扬而已。其实,当宋太祖赵匡胤当皇帝开始,玉斧挥,北方的燕云十六州,已๐非宋有。西南方แ的云南迤西蒙自带,又有以儒佛文化立国的大理国存在,也不尊奉赵宋的正朔,如果以汉唐的建国精神来讲,先武功而后文治,那么赵宋的天下,实在不无愧色。它的基本原因,因为宋太祖赵匡胤宋太宗赵匡义两ä弟兄,天生本质,都是军人而兼爱好读书的学者,因此对于军机兵略,深知利害,不敢轻举妄动。从好的方แ面来讲,天性比较仁厚,雄长的气魄就比较薄弱,大有如唐代诗人黄松非战诗所谓“泽国江山入战图,生民何计乐樵苏。劝君寞话封侯事,将功成万骨枯”的慈悲怀抱。

因此,宋太祖๢赵匡胤的初期策略,极力从事休养生息,在安定中求俭约,希望利用北人的贪得心理,以钱财来麻醉北辽,渐次买回燕云十六州的半版图。如果我们用现代的名词来说,他是想利ำ用财政经济的策略๓,来统全国。不幸的是他的兄弟宋太宗赵匡义,没有全盘了解他哥哥的策略,继位不到เ几年,就把国库积存的财币,用去了大半。到了宋真宗手里,既不敢战,又不敢和,进退两难,非常棘手。好在肯接受名相寇准所坚持的决策,勉勉强强御驾亲征,博得“擅渊之役”场军事外交的胜利战。但在当时,几乎已把宋真宗吓破了胆。这些事实,在历史的实录上,可以看得清清楚楚,明明白白。

寇准的胆识

讲到这里,再让我们多费些时间,稍微了解有关宋代名臣寇准的表儒内道的大手笔。同时也可了解下,道家“无为ฦ而无不为”的精神,用之ใ在臣道的精彩幕。寇准确是位深信黄老之道的学者,在他担当军国大事的任内,家里还隐密地供养着位专修神仙丹ล道的道人。他的作风,大胆而缜密,豪放而平实,的确是深得黄老之ใ道的三昧。他在澶渊之ใ役中,勉强着皇帝ຓ宋真宗御驾亲征,兵临前线,在枪杆下办外交,实在相当冒险。而且当时在宋真宗的旁边,政府内部还有势力相当的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