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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 部分阅读

赵宋是再次的南北朝

臣已老矣。坐策国事,臣年尚少。

随老子之后,后来从印度传来的佛家学说,也同样有此理论。例如大乘佛学所谓道体的“真如”,这个名词本身便自说明只是名言的建立,不可认为确有个固定不变的“真如”存在。真者如也,如其真也๣。如果把“真如”确定在美善的范畴๨,这个真也就不如如自在了。这是许多修道者在思想观念与见解上难以避免的大问题。因此佛学以解脱“见惑”——理解上的困扰;“思惑”——观念上的困扰,为无为法,为ฦ见道的重心所在。譬如五种“见惑”中的“见取见”与“禁戒取见”,就都属于思想见解上的迷惑。由此可见佛家学说与老子相提并论,并非偶然。老子是用归纳方法来简单指示ิ,佛家则用演绎方法来精详分析。无怪宋儒中的反对派,就佛老并称,同时排斥了。

若道老君是知者,缘何自著五千文。

倪子,本姓倪,而倪字原有儿子的含义。说倪子就是计然子,究竟确否?后世很难考证。但可以确定的,计然子实有其人。又有说他是范蠡的老师。范蠡助越王勾践复国,所用就是道家的学说,而且勾践复国以后,论功行赏,他自然可以获得高官厚爵,可是他并不在乎富贵,带了西施ๅ,叶扁舟,飘然于太湖之上。这正是道家“功成,名遂,身退,天之道也”的风范。所以老子儿子孙子三代的笑话,尽管是游戏之言,也非凭空虚构。事实上,如果把老子倪子孙子三人的著作思想研究得透彻清楚了,差不多对中ณ国文化中“治道”的精要,已๐可掌握在自己的手中,这是值得注意的。

圣人与刍狗

从老子第章“常无຀,欲以观其妙。常有,欲以观其徼。此两者同出而异名,同谓之玄。玄之ใ又玄,众妙之门。”到เ“道冲而用之ใ或不盈,渊兮似万物之宗。”都以似异实同,体同用异的表达,说明道体的会同和作用的差别,由个人身心体会大道和立身处事的体同用异的层次。到เ了本章,又特别提出则惊世骇俗的名言谠论,致使后世众说纷纷,各抒己见。甚至,因此确认老子为阴谋家的鼻祖,或者指老子鄙夷儒家,薄视仁义,将人文的切道德观念,视为知识的伪装。见仁见智,各执端。谁是异端,谁是正见,本来便是各个思想上主观的认定,也无足为怪。但老子在文言字句上,确是直截了当地说:“天地不仁,以万物为ฦ刍狗。圣人不仁,以百姓为ฦ刍狗。”文从字顺ิ,难道这不是尖刻๑讽刺的语意吗?其实,并非如此,未必尽然。

为ฦ了说明其中的道理,必须先对本文中ณ两个ฐ名辞的内涵作个交代。是“刍狗”,是“仁”。“刍狗”,是草扎的狗,当然不是真的狗。说句老实话,我们的先民吃狗肉是很通常的事,直到เ现在,广东的同胞们还喜欢吃狗肉,并不为怪,那是先民习๤俗的遗风。古人所谓家有六畜ไ以备撰食,狗便是六畜中之。因此,上古的祭祀,用狗肉作祭品,是很普遍的事。大约到了商周以后,在祭祀เ中,才渐渐免除了狗肉这项ำ祭品。但在某些祀典中,仍然须用草扎个ฐ象形的狗,替代杀头真的活狗,这就是“刍狗”的来源。刍狗还未登上祭坛之前,仍是受人珍惜照ั顾,看得很重要。等到祭຅典完成,用过了的刍狗,就视同废物,任意抛弃,不值顾了。这正如流传到เ现在的民俗祭຅神,有时简化点,不杀活猪,便用米粉做个猪头来拜拜,拜过以后,也就可以随便任人当副食,而不像供在祭坛上那ว么神圣不可侵犯了。“仁”字,在老子这章的本文中,当然是代表了周秦时代诸子百家所标榜的仁义的“仁”,换言之ใ,也๣就是爱护人或万物的仁慈仁爱等爱心的表相。

当在春秋战国之际,诸侯纷争,攫掠般平民的生命财产子女玉帛,割地称雄,残民以逞,原属常事。因此,知识分子的读书๰人,奔走呼吁,号召仁义,揭示ิ上古圣君贤相,要人如何体认天心仁爱,如何以仁心仁术来治天下,才能使天下太平。不但儒者如此,其他诸子百家,大概ฐ也๣都不外以仁义为宣传,以仁义แ为号召。无论是哪种高明的学说,或哪种超然的思想,用之既久ื,就会产生相反的弊病,变为只有空壳的口号,并无真正的实义了。例如佛说“平等”,但经过几千年来的印度,阶级悬殊,仍然极不平等。同样地,我们先民教导了几千年的仁义,但很可惜的,又能ม有几多人的作为,几多时的历史,真正合于仁义之ใ道!又如耶稣,大声疾呼要“博爱”,但在西方两ä千年来的文化,又有哪个ฐ时代真正出现对世界人类的博爱!此正是老子叹息“大道废,有仁义。慧智出,有大伪”的来由。

如果我们了解了这些反面的道理,便可知道老子所提出正面的哲学。天地生万物,本是自然而生,自然而有。生了万物是很自然的事,死杀万物,也๣是很自然的事。天地既不以生出万物为作好事,同时也不以死杀万物为作坏事。天地既ຂ生了长养万类的万物,同时,也生了看来似乎相反的毒杀万类的万物。生长了补药,也生长了毒药。补品不定是补,因补可以致死。毒物也不定是毒,以毒攻毒,可以活命。天地并不定厚待于人类而轻薄了万物,只是人类予智自雄,自认为ฦ天地是为了人们而生长万物人,自称为万物之灵。其实,人们随时随地,都在伤害残杀万物。假如万物有灵,定会说人是万物的最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