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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龙与文学(4)

语未毕,而大声忽,天拆地裂,宫殿摆簸,云烟沸涌。俄有赤龙长千余尺,电目血舌,朱鳞火鬣,项掣金锁,锁牵玉柱,千雷万霆,激绕其身,霰雪雨雹,一时俱下。

诗人雄奇的才思与人的胆略,令人惊叹不已。

遥望山上松,隆谷郁青葱。

我们由此可知,此画ฑ不仅笔墨精妙,而且意境深沉幽怨,耐人咀嚼。据《图画见闻志》卷四载,董羽在南唐时曾画李后主香花阁图屏,“及归朝后,太宗尝令画端拱楼下龙水四壁,极其精思。及画玉堂屋壁海水,现存。羽始被命画端拱楼龙、水,凡半载功毕,自谓即拜恩命。一日຅,上与嫔御登楼,时皇子尚幼,见画ฑ壁惊畏啼呼,亟令朽墁。羽卒不受赏,亦其命也。”董羽的龙画能骇哭小儿,足见其高的画ฑ技。不幸的是,他吓哭的是皇子,这使他不仅未得皇帝赏识,连作品也被毁掉。这件事也说明,龙在被愚弄的百姓的眼里是神物,在画家的眼里是艺术题材,在皇帝的眼里,则不过只是玩物而已。

这段记述虽属于传说,但记述较为平实。端溪是汉置县,即今广东省德庆县。“掘尾龙”由卵中ณ孵出,小时状如蜥蜴(守宫),逐年而长,大时长五尺左右,能捕鱼๠,这不正是对鳄鱼生态特征的描述吗!这位温媪很可能就是一位善于驯养鳄鱼的女巫。我们知道,上古时期任用驯鳄巫师,使驯服的鳄参与祭祀巫术,是极为重要的事。秦始皇将温媪驯鳄之事与政治相临时,并专具厚礼ึ聘媪的原因也在于此。至于温媪恋土,龙引船还的情节,或许表现出了当地人民的反秦情绪。

明朝老农拜潭侧,鼓声坎坎鸣山隅。野巫醉饱庙门阖,狼藉乌乌争残余。

杨慎著好音乐

此间所言“猪婆龙”无疑说的是扬子鳄,只是在流传过程中产生了曲解与变形罢了。又如“蜇龙”:

于陵曲银台公,读书楼上。值阴雨晦暝,见一小物,有光如萤,蠕蠕而行。过外,则黑如蚰迹,渐盘卷上,卷亦焦。意为龙,乃捧卷送之。至门外,持立良久,蠖曲不少动。公曰:“将无谓我不恭?”执卷返,乃ี置案上,冠带长揖送之ใ。方至檐下,但见昂乍伸,离卷横飞,其声嗤然,光一道如缕;数步外,回向公,则头大于瓮,身数十围矣;又一折反,霹雳震惊,腾霄而去。回视所行处,盖曲曲自书筒中出焉。

明眼人一望便知,这明显是对汉代许慎释龙的艺术性翻版,若不是乡间腐儒的穿凿附会,也应当出自好事文人的杜撰;只是故事经蒲氏妙笔一写,立即有声有色,宛如真事罢了。书๰中唯一具有“聊斋”风采的龙小说是“晚霞”。五月五日,吴越有斗ç龙舟之戏,舞童蒋阿端在表演时落水,竟至龙宫,被龙窝君收作舞伎;后阿瑞与舞女晚霞相爱,二人冒死返回人间,然而世间的“王”又欲强夺晚霞,竟至晚霞毁容。这个感人的故事是唐代流行的龙女故事的翻版,然而作者突出了主人公对纯真爱情的追求与对封建压迫的反抗,抒了百姓胸中的悲愤与哀怨,具有了明显的现实意义。

总而言之,龙那雄奇威武的外貌,圣灵神异的特性、光怪6离的身世,自古以来就引起了文学家的幽思遐想,为异彩纷呈的中国文学增色不少。至于龙在文学作品中ณ充任的角色,则与我们所阐述的龙的定义与基本含义是完全一致的。文学家笔下的龙无非是一种神兽,它可以上天入海,可以担任神๰职,可以与人类结下恩恩怨怨,充当人类的朋友或敌人;然而它们与人类全无血缘关系,更不是什么“中华民族的祖先”。中国人对龙素า来是“尊而不亲”,或者说,是好奇多于崇敬,利ำ用多于膜拜